第四章 将军府有喜

朱炽这会正在演武场操练军官，一边看着一边训话：“古语说得好，将怂怂一窝，要想带领士兵打胜仗，我们将官的素质必须跟上，过几个月又是进山的日子，都给我打起精神来，免得到时候家里领抚恤金”。朱炽在军营是绝对的权威，且不说他是旧贵族的领军人物，就以他的战绩来说，那也是国中顶尖的人才，毕竟军营是崇尚强者的地方。 就在朱炽训完话美滋滋的喝茶之际，演武场外一匹骏马驮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直接闯进演武场，这下门外守门的军士不干了，赶忙纠集军士上前拦截，哪只来人实力不容小觑，打马几个回合躲开追击向点将台奔来，朱炽看到来人，正是家里外院管家，他皱着眉头道：“朱兴，难道我平时没有告诉过你家眷擅闯军营是什么罪吗”。朱兴下马单膝跪地道：“报告老爷，夫人要生了，稳婆说有些难产迹象，需要你回去定夺”。朱炽一听再也顾不上其他，跳下点将台跨上朱兴的马直奔城中将军府而去，点将台上三位副将林成，赵尚文和赵尚武急忙跳下点将台前去牵马追赶，路过正在努力朝着军营外边奔跑的朱兴，林成一把将他夹起来放在马背上策马奔腾，把在演武场受训的军官个个看的目瞪口呆。朱炽的亲兵也匆匆打马追去。 ...... 金城朱府中，下人们来回奔波着，不断的向内院运送着物品，在内院的一间陈设阔气的房间里，正传来一阵阵妇女痛苦的嘶喊声以及几位老嬷嬷焦急的安慰声，断断续续的传出“用力、用力，马上出来了的叫声”，原来是有人生产，可是产妇叫了半响，声音也逐渐虚弱下去，依旧听不见胎儿的哭喊声，这可急坏了内院大门口的老管家，只见老管家朱标在大门口不住的来回踱步，嘴里还在碎碎念着：“这可咋办，老爷还在军营没有赶回来，叫来的这几个老嬷嬷到底行不行，这都几个时辰了夫人还没生下来，待夫人产子后一定要把这几个老葱发配到祖宅去守老宅子，这以后再是哪房夫人生产，可真的要耽误事啊”。朱标正碎碎念着，只见远处有大队人马匆匆赶来，为首的人胯下一匹高头大白马，白色战甲黄色披风，好不威风，不是老爷还能有谁。来人正是朱府的主人，镇守北方边疆的朱炽将军。不管沙场上如何威风凌凌，可是男儿一遇到这生孩子的场面，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，有几次都想往里边闯，都被老管家朱标拦下了，带着哭腔说道：“老爷可不敢呐，男儿不能进产房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”。朱将军欲言又止，只能手执宝剑当起了门神，麾下亲军也分立两侧戒备，一时间大门外鸦雀无声，老管家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，门里门外形成鲜明的对比…… 正在这时，天空一声炸雷，紧接着天空开始下起了细雨，产房内突然就传来婴儿呜哇呜哇的哭声，谢天谢地，恭喜老爷得一千金小姐，几个老嬷嬷高兴的冲出门来报喜，朱炽将军双手紧握，坚毅的脸庞上不由的落下泪来，可见他对夫人感情至深。这时候，产房的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，走出来一位年迈的老妪，他是朱炽将军的奶娘，在朱府很多年了，一直被朱炽将军视为亲娘一般侍奉。老妪咳嗽一声，嘶哑的声音传向众人耳朵，而后道：”夫人无大碍，只是脱力昏睡过去了，吩咐厨房去炖鸡汤，将军看看小主人就让嬷嬷们抱进去吧，外边风大，其余人等，不准在内院喧哗打闹，非必要的事情，不得随意出入内院，违令者，请将军按照家法伺候”。朱炽将军听后连连称是，而后众人按照老妪的吩咐开始行动起来。老妪将朱炽将军拉到一旁轻声说到：“这几天烦请将军加强戒备，以防歹人对夫人及小主人有加害之心”。朱炽一愣神，马上反应过来，道：“花娘，难道是我的女儿会是......？”花娘连忙制止朱炽的话，摆摆手，转身走进了产房，只留下朱炽在堂前发愣...... 回过神后，朱炽马上吩咐手下副将：“三位义弟，我朱某喜得千金，这几日，就请三位多在城中布防，确保城中稳定，避免小人生事，朱某这几日就不去军营了”。三位副将领命离去，将朱炽的亲军安排在将军府各要害处执勤，随即三人出了将军府，去安排军士加强戒备。 傍晚，因为生产虚脱昏睡的夫人醒了，在喝了点补药后又疲乏的睡了过去，花娘照顾夫人和小主人休息后，出了产房带上门，转身向朱炽的书房走去。书房内，朱炽正在想着和三兄弟的往事以及后来的朝中变故，这时，花娘敲响了门，朱炽知道是花娘到了，连忙将花娘扶进书房，给花娘倒了杯茶水。花娘连喝了几大口后缓了口气说道：“夫人小姐已经无大碍，都已经休息了”。朱炽点点头说道：“谢谢花娘，您老费心了”。花娘慈祥的一笑说道：“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还谢什么呢，都是自家孩子。我今天来找你，是想给你说，现在皇宫里那位对勋亲家族的子嗣出生都是严格排查，咱们的小姐出生时候，小雨天一声炸雷，这本就很反常，有心人一定会上报的，虽然金城天高皇帝远，估摸着几天后就会有动静了，所以千万要注意啊”。朱炽点点头说道：“你今天一说我也想起来了，现在皇城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，那个传言一直都在，他们怕自己的位置坐不稳，怕旧贵族们造他的反，已经走上了绝路，真的该死”。花娘摆摆手说道：“这种话以后不要对外说起，慎言啊”。说完，花娘就告辞回去休息了，朱炽则是彻夜未眠。 第二天一大早，夫人就抱着女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院中转悠，早起的朱炽正在院中练拳，看到夫人出来了，连忙过去朝着夫人喊道：“花娘说月子期间不能见风，你出来干什么”。夫人笑道：“我可是武勋的女儿，没那么娇贵，再说了，这会哪有风，就是想晒晒太阳，给你看看我们的女儿”。初为人父的朱炽一时间看着女儿不知所措起来，生出的双臂悬在半空，傻乎乎的看着女儿。夫人掖了掖被子对朱炽说道，咱们的女儿后背可是有一个漂亮的小翅膀胎记哦，朱炽闻声惊叹一声：“你说什么？”说罢紧张的看了看四周，夫人看到朱炽的反应，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。朱炽看到自己的表现吓到夫人了，连忙扶着夫人走进书房，将夫人安置在床榻上，又起身关上房门。夫人脸上的疑惑表情更甚了。 朱炽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说道：“你可知道为夫的祖父是当年建国的功臣吗”。夫人说道：“怎么可能不知道，我祖父还是他的的副将呢”。朱炽点点头继续说道：“当年那场风波后，旧贵族们死的死，伤的伤，全部被发配到偏远地区苟延残喘，大家不得已报团取暖。咱们的女儿出生的时候，天空一声炸雷，全城都听到了，而且咱们女儿后背的胎记你知道是什么吗，当年朱家先祖叱咤灵气大陆的时候，万人不能与之匹敌，他的后背，也有这样一个胎记”。夫人这下不淡定了，俩忙追问道：“这件事情你从来没有给我提起过啊”。朱炽为难的说道：“你身处将军府中，和家里也少有往来，皇族的一些情况和密辛你是不知道的，皇城现在掌权的是皇甫家族，原先是四大家族轮流掌权的，后来到皇甫家族后就开始独断专行，大肆破坏其他三大家族的强者，导致三大家族联合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，我们朱姓是旧皇族，在他们的猜忌下也不得不远遁边城，苟且偷安，不然以为夫的性格，怎么会离开皇城来到这个偏远的西北小城呢。后来皇甫家族觉得虽然打压了三大家族，还是怕三大家族和旧贵族有后人血统纯正，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政权，就组建了一个名为“调查司”的秘密机构，在全国各地搜罗有纯正血统的后人加以迫害，就连我们也不能幸免，女儿昨日出生天气异象，再加上又有原皇族血脉胎记，我怕那些鹰犬已经察觉到了，所以才担忧啊”。 夫人听到这，才明白了来龙去脉，这个皇甫家族越来越过分了。她的家族也是西南地区的异姓王，之前也接到家族传书，向她隐约透漏了点情况，让她一定要低调，现在看来确有其事。夫人赶忙道：“那将军认为，此事应该怎么处理呢”。朱炽说道：“我们低调行事，府上也下了禁口令，城中全部由尚文尚武和阿成亲自把关，我相信一时半会他们得到的消息也是零碎的，我不相信他们敢对一个异姓王随意处置，他们在皇城中苟且偷安，还要靠我们这些人给他守土呢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那么，我朱炽也不是吃素的”。朱炽说完，浑身散发着煞气，一瞬间又收回去了。夫人愣了半晌，点点头说道：“我只希望女儿能健康长大，什么皇权我都不放在心上。也请将军一定要护我们全家周全啊”。朱炽柔声安慰道：“事情也没有那么糟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”，夫人点点头，又嗔道：“孩子都出生了，都还没名字呢”。朱炽尴尬的挠挠头，略微思索片刻说道：“我只希望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，就叫晓雨吧”。夫人听后点点头说道：“嗯，就叫晓雨吧”。在朱炽给女儿起了名字后，夫人就心满意足的抱着女儿离开了书房回去休息了。 朱炽看着夫人抱着女儿离开后，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，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，端起茶却没喝，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以前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