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东山的冲突

金城东部一座山下，皇甫明正身法诡异的前行着，他着急赶回小庙去窥探天机，同时要去计划后边朱晓雨的事宜。快要上山了，皇甫明突然感觉侧后方有危机，他原地一个身法躲过攻击，站定后摸摸胡须讥讽道：“何方鼠辈行这偷袭的手段，和自己的身份不匹配吧”。只见不远处树林中跳出一个人，手里拿着一个奇异的弓箭，他缓缓地将弓箭折叠好后才搭腔道：“我的好大哥啊，好久不见了，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”。来人正是调查司的高层皇甫肃，皇甫明的亲弟弟。 皇甫明摇摇头说道：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，没想到在这一次皇室那位老杂毛又将你派出来了”。皇甫肃本来还是吊儿郎当的，突然暴起怒喝道：“不许你这样说二叔，他是我们应该敬仰的二叔”。“哈哈哈哈，你多大年龄了，还这么幼稚，当年父母被杀仍旧是一桩悬案，我严重怀疑就是那个老杂毛的手笔，你竟然认贼作父，这么多年为他清除异己，祸害百姓，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妈”。皇甫明愤怒的骂着皇甫肃。皇甫肃说道：“当年父母被杀，是那些旧贵族为了泄愤所为，我已经在慢慢收集证据了，我不允许你这个叛徒诋毁二叔”。 皇甫明看着眼前状态疯癫的二弟，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：“当年咱们兄弟三人在父亲的教导下，发誓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而奋斗终生，怎知你们两个居然为虎作伥，认贼作父，帮助刽子手屠戮旧臣，祸害百姓，当年救祖父们于水火的朱王两大家族被你们逼的远走他乡，王氏贵族全部沦落为平民，朱氏家族只剩下朱炽唯一一个血脉，你们仍旧不放过，你们这么做，难道不怕遭受天谴吗”。皇甫肃听到这些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天谴，什么叫天谴，你见过吗，现在皇室强大，四海臣服，我们拥有绝对的权力和财富，我只不过是帮助皇室巩固和扩大利益罢了，我有什么错。倒是你，背叛皇甫家族，为了前朝余孽的血脉东奔西走，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，你又图什么”。皇甫明知道和这个疯癫的二弟无法沟通，摆摆手说道：“我不在和你争辩，你和三弟好自为之吧，下次再见，咱们就论生死了”。皇甫明说完，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，瞬间消失在山脚下，皇甫肃气急败坏的搜素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皇甫明的去向，可怜他空有一身武力却也找不到皇甫明精心布置的阵法，只能气愤的离开了东山。 待皇甫肃走后，皇甫明在一处树冠处显出身形，他看着自己的二弟远去的方向，接连叹气，良久，才转身飞身上山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。他不怕自己的弟弟，却怕那个心狠手辣的二叔，这个人一手推动了国内的动荡，杀人无数才造就了现在的帝国。朱晓雨的血脉很纯正，皇甫肃相信二叔会不择手段的派人来追杀。 ...... 转眼半年过去了，在这期间，皇甫肃尝试了各种办法去袭杀朱晓雨，但都在皇甫明的帮助下一一化解。皇甫肃自感无力对抗自己的大哥，于是暂缓计划，回皇都找二叔商量对策去了。 朱晓雨此刻已经可以下地跑动了，也可以说话了。每一天，整个宅院都是她的欢声笑语，朱晓雨身后的丫鬟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“小祖宗”，生怕她摔着碰着。这天，刚好是朱炽回府的日子，将军府门口，朱炽迫不及待的下马，摘下钢盔就丢给了仆役，匆匆忙忙的往内院赶去。看到女儿在院子里边追逐打闹，这位铁血将军满脸都是慈爱，在很远处就张开了臂膀向女儿跑去，朱晓雨也看到了像张开翅膀的老鹰一样的父亲，一边喊着父亲一边朝着朱炽的怀里钻来，朱晓雨像小旋风一样扑进朱炽的怀里，一只手抓着朱炽的衣领，一只手伸向了朱炽的嘴边：“父亲，张嘴”。朱晓雨奶声奶气的说着，朱炽迅速张开嘴，只见朱晓雨将一个湿漉漉的圆球塞进了朱炽的嘴里，朱炽含着圆球在嘴里转了一圈，吮吸了一下，瞬间五官扭曲在一起，什么东西这么酸。朱晓雨看到朱炽的样子，在朱炽的怀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，一只手还赶忙捂住朱将军的嘴，父亲，不许吐出来，朱炽为了配合女儿，只好皱着眉头把圆球含在嘴里。这时候，夫人从内院走了出来，连连呵斥朱晓雨，不许胡闹，怎么还捉弄起来自己的父亲了，赶快下来。朱晓雨还是咯咯咯的笑着，从朱将军的怀里跳了下来，又向前院跑去，朱将军这才赶忙将口中的圆球吐了出来，砸了咂嘴，将圆球拿在手中端详起来。夫人咧嘴一笑，说到：“这是老师托人带给晓雨的特制乌梅丸，老师听说晓雨不好好吃饭，乌梅丸开胃生津，最适合小孩子当零食吃，这小丫头肯定是吃到一颗最酸的，就吐出来塞进你的嘴里边了”。朱炽将手中的乌梅丸放在随身的口袋里边，抬头凝视着城外的高山，嘴里叹息道：“老师有心了，昨天老师还托人带了封书信给我”。夫人问道：“老师是准备让晓雨过去了吗”。朱炽沉默了，没有说话。夫人看了看朱将军坚毅的脸庞，缓缓说道：“咱们的女儿从出生起就异于常人，我们不能自私，你说得对，这关乎天下苍生”。朱将军说到：“晚上我去拜访一下老师，顺便讨教几个问题”。夫人点了点头说道：“那我现在去做几样拿手的点心，你给老师带过去”。朱炽闻声对着夫人咧嘴傻笑道：“娘子真贤惠，我爱吃的五仁酥也给我多做点哦”。夫人无语道：“有时候怎么傻得像个孩子一样”。说罢转身朝着小厨房走去。 朱炽转身向书房走去，掏出乌梅丸看了看，喃喃自语道：“老家伙真是对我的孩子不错啊”。说完，又把乌梅丸塞进嘴里唆了一口，五官瞬间又挤在一起，朱将军连忙取出乌梅丸，咂着嘴走了。 朱炽趁着天黑单骑出城朝着东山奔去，很快就到了东山脚下。皇甫明仿佛知道朱炽要来一般，已经派自己的大弟子南宫烈在山下迎候。朱炽看着这个很久没见的南宫烈说道：“好久不见，南宫侄儿越发勇武了，有没有想过去我军中发展发展啊”。南宫烈自然不会搭腔，只是埋头带路，朱炽也不再言语，骑着马四处张望着，很快就来到了皇甫明的小庙前，皇甫明正在门口等着他，朱炽连忙下马过去行礼，南宫烈牵着朱炽的马匹朝着后院走去。 朱炽搀扶着皇甫明坐了下来，皇甫明看着朱炽身后的包袱笑着说道：“你家夫人还是有心啊，给老夫送好吃的点心来，哈哈哈”。朱炽解下包袱拿出点心盒，皇甫明不顾形象的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。朱炽看着面前这个瘦干巴老头，眼眶不由得湿润了。“老师，你本不用这样的，到现在还在四海为家，膝下无儿无女......”。皇甫明笑了笑说道：“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怎么还有这一面啊。其实这不是我的选择，而是命中注定的事情。我们坚持做很难的事情，也只是在坚持心中的正义罢了，邪魔当道，如果我们没有人去抗争，到最后大家都会灭亡，人间正道是沧桑，事情总要有入去做啊”。 朱炽擦去泪痕笑着说道：“老师说的对，总要有人去坚持做对的事情，等这个月过去了，我就把晓雨抱过来，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，我想给晓雨配一个跟班，你意下如何”。皇甫明笑着说道：“你小子这是不放心我这个瘦干巴老头吗？哈哈哈，既然你决定了，那就带一个人吧，如果资质尚可，我不介意在收一个徒弟，哈哈哈”。朱炽感激的点点头，继续和皇甫明寒暄了一会后，告辞离去。 皇甫明看着远去的朱炽，看着天上的月亮叹息道：“但愿老天能保佑这颗独苗吧”。说罢转身朝着山顶走去，他要夜观天象，看看皇城那边有什么动作，虽然每次到关键时刻总是不得要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