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
以前每次重要考试，孙老师都会提前弄到考题的答案，以高昂价格卖给张家，以保证张依依的文化课成绩不至于拖后腿。
这一次孙老师打算故技重施。
她重新找到了张母，将自己准备好的试题和答案拿了出来，谎称自己最近经济困难，想要再次建立合作。
张家已经大不如前，教育系统的人都进行了大换血，根本找不到人买试题。张母最近正在头疼这件事儿呢，孙老师倒是自己送上门了。
双方都有意促成这次合作，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交接了试卷。
离开张家的时候，孙老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容。
我隔着车窗看着远去的孙老师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。
模拟考试持续了两整天，考完试的第三天成绩就出来了。
我登录学校网站查询成绩，终于在末尾部分找到了张依依的名字。不出所料，果然没有一科是及格的，并且没有任何一科是超过二十分的。
看来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，孙老师拿到张家的根本就不是这次考试的试题。
透过张家别墅的监控我能看见张父张母在吵架，手里抖搂着成绩单。而张依依则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吃水果。
“你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！那孙老师明知是咱家给她搞成这样的，她接近你你也不知道有个防备心？！依依要让你这个蠢妈害死了！”张父气得青筋暴涨。
“你现在说我有什么用？你倒是想想办法呀！”
“事情搞砸了你知道找我了。上次那个周伊伊的事儿也是，出事儿了知道找我擦屁股！我一天给你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，什么都不用你干，就养个孩子你也能给我捅出这么多篓子来，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瞎了眼把你娶回来了！”
张母声音尖利：“对！我是没有你那个原配知书达礼有见识！可她再好有什么用？你不还是照样跟我出轨把她气死了？！”
“啪！”男人一巴掌扇了过去，“闭嘴！当着孩子的面儿，你还要不要脸！”
张依依跟没听见似的起身上了楼，在楼梯口与另外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碰上，神色鄙夷地撞开对方肩膀上了楼。
张母的脸被打得红肿，可又不敢发火。她看了一眼楼梯上那阴魂不散的原配女儿，没好气道：
“琪琪，上楼去！”
我关掉笔记本，心中冷笑。
果然，狗咬狗的戏码最好看了。
文化课搞砸了之后张依依只能更加专注于训练，寄希望于体考的时候能多拿些分。
半个月后，体考如期而至。
这之前我一直远离是非中心，像一个操纵者一样在幕后操控着一切，看着这些渣滓互相撕咬。可今天，这件事我想亲自做。
全市的体考生都在体育场外候着，包括张依依。
我切断体育场西南侧监控摄像头的信号，身手灵巧地翻墙而入，在后勤部翻出来一件保洁的工作服套上，戴上口罩我便混进了人群里，走向体育场后侧的准备室。
考生们一个个紧张地准备着，也有的在做着拉伸动作。
我远远的便看见了张依依。
我一步步走向她，在她换衣服的间隙将提前准备好的细针埋进了运动鞋里，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，没有任何人注意。
我不急着离开体育场，而是站在了场外观众席的角落处，和一众家长站在一起。而我的身旁就是脸颊还有些泛红的张母。
我要亲眼看着张依依陨落，亲眼看她失去一切。
埋针这种事情我很擅长，知道怎么埋不被发现，而是在走步运动的过程中一点点渗出来。而一旦脚部发力突然出现剧烈动作，那根细针便会迅速弹出，扎进脚侧的皮肉里。
张依依站在了准备区，我看着她上了赛道，看着裁判老师举起了发令枪。
“砰！”
一声枪响，赛道上的女孩儿们“嗖”的一下窜出去。张依依也不例外。
只不过下一秒她就突然面容痛苦地摔到了跑道上，小腿和脚折了一下，脚腕必然是受重伤了。
只见张依依躺在赛道上捂着脚大声哀嚎，我身侧的张母慌张地跑了过去。
我最后欣赏一眼张依依痛苦的表情，便转身离开了体育场。
14.
张依依最后是被担架抬走的，直接送去了医院。
医生从她的脚掌里取出一根针，这让张家极为震惊。他们叫嚣着要找到罪魁祸首，然而我知道，只要我不想，他们是永远找不到我的。
张依依这么一摔，右脚直接跟腱撕裂。对于运动员来说，这跟残废了几乎没有两样。张依依可以直接告别体校了。
也就是说，凭她的资质，这辈子都别想上大学了。
我去医院在病房门外隔着玻璃“探望”过张依依。
她尖叫嘶吼不停砸东西，像个失去了心智的疯子。张父张母都拿她没办法，一方面心疼，一方面愤怒。
到底是谁，敢这样得罪张家的人，将他们的女儿害成这样？！如果找到了这个人，一定要将其抽筋扒皮！
夜晚，我再次来到医院，无声无息地潜入张依依的病房。
此时已夜深人静，病房内的陪护被我捂了迷药，爆炸声都不见得能把她叫醒。
张依依躺在病床上睡着，不过呼吸紊乱表情紧绷，看起来睡得不太好。
我抬起手猛然给了她一巴掌。
熟睡中的张依依突然惊醒，然后便看见我站在床边。她吓了一跳。
“谁！”
我看着她，缓缓摘下口罩。看清我的脸后张依依双眸一瞬睁大。
“是你？！”
我面无表情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“你、你到底是周伊伊什么人？你怎么阴魂不散！你怎么进来的？啊？想干什么？”
我靠近了一分，盯着女孩儿的眼睛：“我是周伊伊的妈妈。”
“什、什么？！”
“我今天来找你就一件事。伊伊死的那天，你把她叫出去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张依依害怕得往后缩，但又因为腿脚不便动不了分毫。
“你在说什么我、我听不懂！你快离开！你再不走我叫人了！”
我懒得跟她废话，掏出手机将方青山给我的那段视频放给她看。果然，女孩儿的面容一瞬煞白如纸。
她吓得说不出话，只知道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。
“说，还是不说？”
女孩哭了出来，终于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表情。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我骗她说、说我可以找人在全网把这段视频删除，但条件是让我扇她十个巴掌。可、可后来她发现我是在骗她后，就突然发疯。”女孩痛哭流涕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为了自保推了她一下，不小心就……我真不是故意的阿姨……”
我的眸色一点点变冷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“阿姨我真的错了，我求求你千万别把这段视频发出去，我求求你了……我不想坐牢……”
我喃喃自语着。原来视频里女儿脸颊红肿的原因竟是这个。
我看向张依依，冷声道：“那天你打了她几巴掌？”
“十、十个……”
“啪！”我二话不说扇了她一巴掌。
张依依有些懵，捂住了脸。
“啪！啪！”不等她反应巴掌接踵而至。
我用了十分力一口气打了十个巴掌才堪堪收手。而此时张依依已经被打成了猪头，脑袋晕晕乎乎的，眼神也对不上焦。
我重新戴上口罩，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。
离开医院后我驱车开往城南的一片烂尾楼，目之所及尽是荒凉。
站在烂尾楼的天台，正对面就能看见伊伊学校的校园。
而那天，她就是在这里坠落的。
我在烂尾楼天台坐了一夜，直到天光微亮我才挪动冰冷僵硬的四肢缓缓起身。
这场复仇还没有完全结束。
我要的不仅仅是让这些霸凌者和加害者害怕和后悔，我还要他们恶有恶报，要他们所有人为伊伊的死亡忏悔、受罚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