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
手机?
我这才意识到我内衣里有凉凉的异物,估计是他刚刚放进去的。
刚想拿出来,却又想到刚刚那疯子说有人在看我们。
默默穿上已经脏了的衣服,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
没多久韩天浩就和几个村民闻声赶来了。
见我一副被糟蹋完的样子,他眼底暗了暗,没说什么。
回到村长家,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。
我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,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。
不想面对任何人的心是真的。
想躲起来看手机的心也是真的。
我换下衣服,哆哆嗦嗦地开了机。
第六感告诉我,凌晨那会儿不断收到的消息一定能解决我所有的疑惑。
信息全部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:
你好,我就是那个疯子。
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,你完全可以当故事来听。
不过你早已身陷局中了。
以前柳村并不叫柳村,而是老村。
留在这里的人全都是老弱病残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村子。
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。
但他的到来却给村子带来了恐慌。
他奸淫妇女,色欲熏心。
外村人怕惹麻烦,从来都是绕着这个村子走。
而村内的人,也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,忍气吞声。
渐渐地,新的生命不断在老村降临,如春日杨柳,枝繁叶茂。
老村自此更名柳村。
这些新的生命大多是那个男人的孩子。
纸终究包不住火。
为了面子,村里人把男人传诵成能治不孕不育的大师。
名声打了出去,送钱的人接踵而至。
自此,柳村彻底活了。
有的人逃离了这个肮脏的村子,好想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。
那些留在村里的,有需求的,就打起了来看病女人的主意。
他们专挑那些丈夫看起来是软柿子的女人下手,而且做事谨慎,一次只对一个女人下手。
被选中的女人的丈夫胆小怕事,只要拿了钱就不再管自己的妻子。
而且如果肯在外面宣传大师的名声,招揽更多的女人,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。
也有警察因为人口失踪到村子里查过,但根本查不出什么,大家口径出奇一致。
不久前,一个不凡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柳村。
这位城市女子的美貌勾起了大师的欲望,他借着看病为由玷污了她。
男人知道后像一头暴怒的雄狮,他发疯跟大师扭打在一起,却误杀了大师的助理,一个村妇。
大师反咬一口,要报警抓他,男人慌了。
大师趁机说:“我还没玩过干净的女大学生。”
男人知道大师的意思,起初不肯答应。
可大师说如果不答应,他的妻子将伺候所有村民,他也要有牢狱之灾。
男人只好妥协。
这个男人便是韩天浩。
韩天浩前脚刚走,他的妻子就难逃厄运,被村民凌辱。
一天,有个大学生从外地回来,发现了这件荒唐事。
他想要报警,却被全村阻拦。
甚至给他下了药。
等他清醒时,却发现韩天浩的妻子在自己身下。
他被迫成为了其中一个。
接受不了事实的他开始整日疯癫,逃避现实。
这个疯子就是我。
没多久,韩天浩带着一个女孩回到了村里,准备换回他的妻子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妻子,刚刚去世。
事实上,村里的人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。
他们会让村里的女人在地窖里假扮成他的妻子。
因为他们需要新的野猪。
韩天浩的妻子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。
在他们眼里,这些可怜的女人,就是误入村子的野猪。
村里的女人一开始还会破口大骂,时间长了也变得熟视无睹。
在她们眼里。是这些外来的女人勾引了自己的丈夫,她们应该受到惩罚。
在男人们得到满足之前,生育只是附加条件。
野猪们承载着全村的性欲。
那些怀着孕的,依旧被迫做那件事。
如果流产了,孩子会被端上饭桌。
因为在柳村,不容易买到肉,野味也是难打。
消息在这里戛然而止。
而原本打不开的窗户,却吱呀一声,开了。
村长的头从窗帘下伸了进来。
“你,在看什么?”
09
我吓得赶紧按了锁屏键。
“手机找到了?我得帮你保管,不然你又要丢。”他说着就要跳进窗户要抢我的手机。
我肯定是不能给他。
可惜力气没他大,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被夺走。
他把我压在床上摸了摸我的脸,说道:“可惜被那疯子先占了便宜。”
我恶狠狠地瞪着他,大喊道:“韩天浩,你老婆已经死了!听到没!你老婆死了!”
村长见状捂住我的嘴,警告我再胡说就弄死我。
韩天浩冲了进来,问我是不是真的。
“是真的!昨天那个麻袋!那个野猪就是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我还没说完嘴又被捂住了。
本来只是瞎说,看村长的反应,我就知道猜对了。
韩天浩眼底一片猩红,我以为他要冲过来救我。
他却只是问:“尸体在哪?”
村长带他去看尸体,而我则被两个村民押着去了地窖。
一路上他们对我说着淫言秽语,我心里骂着韩天浩,眼泪却止不住地流。
我真的好害怕,我会像韩天浩的妻子一样遭受非人的待遇,最后消失在这个地方。
就在我以为我这辈子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,那个疯子又出现了。
他拎着一把铁锹挡住了我们的路。
“哎!别挡道!你昨天可是爽完了的。”
一个村民推了一把疯子。
疯子却不为所动,举着铁锹就冲着两个人拍来。
两人一躲,松开了我。
疯子就拉着我继续往地窖的方向跑。
“那边的山里有条路,能通到镇上。”他解释道。
我累的说不出话。
一直到山里,我们才停下。
“我跑不动了。”
我叉着腰喘着粗气。
刚刚还翠绿盎然的山里突然起了一片迷雾,阴森恐怖。
“那不跑了。”他的声音变得怪怪的,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。
“反正,你的病还没看完!”
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大师的脸。
我吓得连连后退,舌头都僵住了。
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咽喉,想叫也叫不出来。
“阿怡!阿怡!”
有人在叫我!
我猛然惊醒,原来是场梦。
从梦魇中逃脱宛如新生。
可眼前这个唤我名字的男人,我身上的病号服却提醒着我,噩梦并未结束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冷冷地质问他。
“来……看看你。”他说道。
“以后你不用来了。”
疯了这么多年,我也该清醒了。
从头到尾,就没有什么女大学生。